李錦濤
近些日子,我很想吃漿水面,尤其是手搟的漿水面,這面啊,又細(xì)又長,吃到嘴里實在是味道酸美且又很開胃;蛟S是住進(jìn)城里沒有了手工搟面的大案板,也許是辛辣葷膩吃太多了……
安康城里有好多賣漿水面的攤點,他們做出來的漿水面,大多數(shù)都像濃妝艷抹的女子似的,香料味精太濃,掩飾了漿水面原有的素顏之美。 既然叫漿水面,那不得不說一下漿水,漿水又名為漿水菜,它應(yīng)該是安康的“名小吃”,猶如北京豆汁、長沙臭豆腐一樣,非安康當(dāng)?shù)厝说拇_吃它不慣。
三天不吃酸,走路打躥躥,形象地表達(dá)了安康人喜食酸味的飲食習(xí)慣。蘿卜纓、春不老、刀刀菜等都是泡漿水菜的上好之選,洗凈、曬蔫、汆水、瀝水、入罐,倒入漿水引子,摻入涼面湯,十二小時后翻一翻,之后每日攪上三攪,三日之后即可食用。
在外求學(xué)的時候,每每放假前夕,給家人說得最多就是,幾時回家,老爸把漿水手搟面?zhèn)浜谩?span style="display:none">kgf安康新聞網(wǎng)
父親的手搟面是一絕,和面、醒面、搟面、切面,在我眼里父親做的手搟漿水面,遠(yuǎn)遠(yuǎn)不次于五星級酒店大廚的手藝,切出來要筷子寬、厚,俗稱棍棍面,爽滑勁道,安康的面既沒有關(guān)中面的厚重,又沒有陜北面的花梢,它有的是陜南面的質(zhì)樸和獨到。
母親也未閑著,從罐中撈出漿水,擰干、切碎、鍋燒紅后倒入豬油,投入干辣椒、蔥、姜、蒜等佐料,配上韭菜、豆芽等輔料,來回翻炒片刻,加入適量漿水煮沸,入鹽調(diào)味,一盆熱氣騰騰的漿水湯炒好,香氣彌漫整個灶房,靜等著與搟面相遇。
妹妹在屋外的石窩子旁,正用力將自家種的小米椒、大蒜、生姜等佐料搗碎,母親站在鍋灶前大聲地喊叫,油燒紅了,快把大蒜辣子拿來,妹妹端著大蒜辣子跑到母親身邊,大蒜辣子與菜籽油在鍋里碰撞后,產(chǎn)生出更加濃郁的香氣,大老遠(yuǎn)都能聞見,讓人味蕾大開。
剛踏進(jìn)門,面就下鍋,還沒等我安頓好,一碗熱氣騰騰的漿水手搟面遞到我跟前,舀上一勺油潑辣子,就著大蒜辣子,哧溜哧溜吸入口中,家的味道就被嚼到了嘴里,進(jìn)入到胃里,漿水面的能量充斥到身體每個部位。
嘗遍百味之后還是感到漿水面最適合我的腸胃,父母的憨厚和寡言就好比這一碗漿水面,他們樸實無華卻包容了一切,想著想著,我好像吃了父親做的漿水面……